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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0章 栽贓嫁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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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著擡眼去看門外邁步而進,手上端著個托盤的丫鬟,慕容昊眼光淩厲,掃過其上冒著煙氣的藥碗,隨即有些緊張的回身,上下看了看江洛玉問:“什麽藥?你生病了?”

江洛玉搖了搖頭,目光去看那碗調養身體的藥,又看了看端著藥的冬梅,輕聲反駁道:“沒有,不過是些日常補養的藥,沒什麽要緊的。”

話音未落,他就站起身來,走到冬梅面前端起了那碗藥,低頭嗅聞了一下,仿佛能夠分辨其中是什麽藥一般的皺起了眉頭,手指輕輕劃過藥碗的碗沿:“我的藥不一向是眠星送來麽,今日怎麽是你送來?”

冬梅聽他的話中有著疑問,臉上的神色一變,立時彎下腰來回話道:“回內君,是奴婢看著眠星哥哥辛苦,又要侍奉內君和將軍用膳,又要前去給內君煎藥,這才自告奮勇的替他一會,還望內君恕奴婢自作主張之罪。”

“沒什麽,你起來吧。”看著她被自己一句話,就嚇得跪了下來,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時,江洛玉便饒有興趣回頭看了面無表情的慕容昊一眼,深覺得這是給瞎子拋媚眼,手指在桌案上點了點,卻沒有立刻拿起那碗藥來喝,反而笑道。

“這藥有些燙了,我要涼一涼再喝,你不必在這裏站著等,只一會回來取藥碗便是。”目送著冬梅起身後,神色忐忑的盯著慕容昊看了幾眼,等看到慕容昊實在沒有反應,這才不甘不願的關上了大門的神情,江洛玉用骨扇拍了拍自己的手心,看著那不斷冒出熱氣的藥碗,開口道:“昭敏,有件事需要你幫忙^”

慕容昊聞言,立時擡起眼來正視著他,面容多了一分柔和:“你說。”

大婚第七日,聖上所寬限的新婚之期已至,慕容昊和江洛玉一同一早出了府邸,快正午的時候江洛玉才一個人回來,將身上翰林院的官服換下來後,就吩咐了廚房今日慕容昊留在兵部有要事不回,午膳只做一個人的飯菜。

可還沒等到午膳時分,在江洛玉的書房門口,一個穿著苑中大丫鬟衣飾的女子,就有些忐忑不安的壓低聲音稟報道。

“內君,今日清晨您剛走,府外就傳來了一張信箋,指明是給您的,還請您過目。”

江洛玉聞言,淡淡瞟了她一眼,似笑非笑的接過她遞過來的信箋,盯著其上帝子親啟的四個字看了許久,這才打開朝著裏面看,一看之下臉上浮過一點驚訝之色,修長的手指將裏面的長長的桃紅色帶著香氣的紙箋夾了出來,掃了一眼後低聲笑道。

“居然是約見佳人時,才會發的紅箋……署名還是四皇子?”

聽見四皇子三個字,不遠處站著的冬梅臉上仿佛閃過了一絲異樣之色,卻好似迫不及待一般,也不顧主仆有別的規矩,就湊上前去站到了江洛玉身邊,儼然以他的心腹丫鬟自居,偷看那紅箋上的字跡,同時小心翼翼的問。

“內君,這是四皇子,四皇子送來的麽?”

“是啊,是四皇子約本君出去吃茶的信箋。”江洛玉任由她湊上前來,像是做賊異樣迅速看完了那紅箋上的字,又偷偷的在自己身邊站好,掩住不斷閃爍的眸光,輕笑著說道,“正反你也看到了,為了不讓將軍誤會,你可不要將這件事在府內亂說,知道麽?”

冬梅聞言,立時答應的斬釘截鐵不帶一絲猶豫,看的江洛玉忍不住瞇起眼來,笑容深深:

“謹遵內君吩咐!”

等答應過後,冬梅仿佛還有疑問一般,小心的看了看江洛玉手上持著,反覆轉動的那張紅箋,試探道:“那這紅箋……”

江洛玉朗笑一聲,手指一翻將紅箋收了起來,道:“本君和四皇子殿下乃是表兄弟,在外面的茶樓見一面也無傷大雅,自然是要好好準備一番前去面見的,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這件事,又答應不將這件事說出去,那正好隨我一同前去,也不必叫眠星了,就我們兩個人,明天中午一同前去。”

就算是有著血緣的表兄弟,可又不是完全不能肌膚相親,只要兩個人沒名沒分的偷偷在茶樓裏見了面,若是被別的人發現了,潑什麽臟水還不是別人說的算麽?到時候……就算是帝子之尊又如何,還不會讓別人掃地出門?!

冬梅勾了勾唇角,垂下頭來掩住得意,卻未曾看見近在咫尺,江洛玉憐憫中帶著深深冷漠的目光,輕聲應是。

“奴婢聽內君的。”

第二日正午時分,下了朝的慕容昊又去了兵部,江洛玉從翰林院歸來之後,換了一身便裝之後就囑咐了留在苑中的眠星,帶著冬梅兩人出府門上了馬車,不一會就停在帝都一間極大,又是風雅的達官貴人最喜歡的茶樓——蘊香園門前。

江洛玉走下馬車,看了身畔緊緊跟隨,眼底閃著異樣光芒的丫鬟冬梅,唇角綻出一絲冷笑,進麽之後就迅速越過大堂上了樓梯,低聲詢問了路過的小二之後,在小二的引領下朝著回廊盡頭的一間包間前走去,等走到門前之後,整了整衣擺後輕輕敲門。

篤篤篤。

冬梅自從一進茶樓後,就早已低著頭不敢亂看,因為離得較遠,也沒有聽見江洛玉到底和小二說了什麽,只在江洛玉上樓站在包間門前時,才驟然擡頭瞧著身畔江洛玉靜美無波的側臉,一時間心底無數的惡毒念頭在閃,可還沒等她再想出什麽來,江洛玉就已然斂下眉目,推開了面前的房門。

甫一進門,江洛玉便停下腳步,看向屋中的景象,站在他身後的冬梅跟著進來,反手關上了房門,也跟著他的眼光看向屋內,誰知道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,突然一陣淡淡的香味飄了進來,她只覺得腦袋裏昏昏沈沈的,屋中一個小二模樣的人走過來扶住了她,就這麽輕易的牽著她轉身出了房門,朝著回廊對面的另外一間屋子裏走去。

等到她的身影在江洛玉饒有興趣的註視下消失之後,一直站在屋內屏風後的人這才轉身,緩步朝著他走去擡手牽住他的手,兩人一同坐在了擺滿酒菜的桌前,江洛玉低身安坐之後,看了一眼身畔下朝之後就在茶樓裏等候著他前來的慕容昊,垂眼問道。

“如何?”

慕容昊點了點頭,示意他放心:“人好不容易在家廟裏找到了,好歹趕上了時辰,現下怕是在成就好事。”

江洛玉有無不可的點頭附和,一邊低頭去看桌子上的菜色,一邊問道:“你讓人將冬梅送哪裏去了?”

慕容昊神色不動,將壺中的酒給他手邊的杯子滿上:“自然是那間屋裏。”

“真是狠心,虧人家一片真心為你。”江洛玉嘆了口氣,臉上出現了一點惋惜之色,讓慕容昊眼底多了無奈,卻還是神色溫柔的看他搖晃著杯中的酒,臉上露出滿意之色,“菜倒是很香,酒也是。”

“這是西域運來的葡萄酒,內君請。”

“夫主請。”

這間屋中正很有雅致的喝酒談話時,不遠處的另外一間屋子裏,卻驟然爆發了一聲尖利的女聲,帶著無比的驚慌失措和隱約難以聽聞的竊喜。

“啊!怎麽會,怎麽會這樣……快來人啊,來人啊!”

那個尖利的女聲一起,本來就吵吵嚷嚷的茶樓更是亂套,許多雜亂的腳步聲都是聽了這個尖叫,猜測到應該是有什麽秘事發生被人撞破,匆匆忙忙的趕過來要看熱鬧了,隨後傳來了更多的驚嘆和嗡嗡作響的議論聲,卻掩不住那女子愈發尖利的聲音。

“內君,您不能這樣,您可是有家室的人啊,您快……”

那個聲音說到這裏,仿佛被人突然掐住了嗓子,好似發現了什麽事情一般,話語中不再有那樣驚人的尖利,反倒是扭曲中帶著無比驚恐。

“啊!你,你是誰?你不是內君!”

喝下杯中紫光閃爍的酒液,江洛玉含笑望著身畔的人,挑眉淡淡開口道:“看來,她倒是真想要我死。”

慕容昊看他唇角帶著的微笑,想起昨日在冬梅離開之後,眠星進來請安時拿走的那碗分毫沒動的藥,臉上出現了一絲奇怪的神色,開口問道:“那冬雪,是奉了誰的命令,給你的藥裏下其他的東西?不會是……”

江洛玉知道他想岔了,便含笑瞄了他一眼,低聲反問道:“你覺得有可能麽?最想要嫡親曾孫的,可是那位老夫人。”

聽到這個回答,慕容昊輕舒一口氣,臉色放松下來:“那,是四皇子?”

“既然都已經猜到了,還問我做什麽?”

江洛玉翹了翹唇角,側耳聽著回廊中那愈發亂七八糟,帶著各種哭叫的聲響,想著現下本來約了他的南靜麟,此刻莫名其妙被人發現自己居然和早在牢裏就被人糟蹋,出來之後一直住在家廟裏的烏雅朵行了好事,又被自己安排的人撞破,臉色此時應該是如何的五彩斑斕。

慕容昊看著他唇角的微笑,神色更是溫柔:“反正她辦砸了事,又見證了四皇子醜事——死是一定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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